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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研显示,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全球经济增长的减速有一半以上可归因于生产力增长的放缓。曾经,工业化、大规模电气化和快速的基础设施建设推动了生产力的大幅增长,新型信息技术和数字基础设施的迅猛发展也促进了生产力的跃升,创造了新市场,重塑了各行各业。但近年来,尽管技术在加速发展,但许多经济体的生产力增长仍然乏力,这种现象被称为“生产力悖论”。新技术虽提升了前沿企业的生产力,但对整体生产力的影响微乎其微,甚至有近40%的大型企业近年来出现了生产力负增长的情况。
报告通过构建四个情景,探讨了生产力领域相互交叉的两大核心动力——技术和人力资本的动态关系。在“生产力飞跃”情景中,广泛的颠覆性创新和快速发展的 人力资本形成良性循环,推动生产力大幅、全面增长,并显著改善人民生活水平。企业和员工创造性地使用新技术,成为生产力增长的关键赋能因素。全球科技投入大幅增加,技术应用成本的降低促进了前沿创新的广泛传播,释放了更多的生产力。对拥有社交、情绪管理和数字技能的员工的需求依然在增加,学习生态系统完成了转型,技能型劳动力的规模不断扩大,技能可迁移性和技能增强程度进一步提升。
而在“自动化过载”情景中,技术进步快于人力资本发展,造成“赢家通吃”的局面,财富和权力进一步集中。自动化主导了关键行业,企业大力投资前沿科技以缓解人才不足问题、降低成本和保持竞争力。虽然自动化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但并未同步改善人们生活,而是造成了新的社会和经济矛盾。全球经济的总体生产力增加了,但全球差距也扩大了,许多国家疲于应付技能过时、就业不足和不平等问题。自动化增加了对能源和关键技术部件的需求,可持续发展问题日益凸显。
“人力优势”情景则描绘了一个人力资本的发展速度超越技术进步的世界,经济活动更加以人为本。生产力增长缓慢且不均衡,更多是源于对现有技术的创造性使用,而非由技术突破驱动。生产力的提高取决于能否吸引人才,以充分释放技术的潜力。政府更加关注如何充分释放人力资本的潜力,教育部门取得了长足进步,公共与私营部门携手合作,按照业界需求设计教育课程,提升以人为本的竞争力。全球人才竞争加剧,高技能员工获得更多的话语权,混合和远程办公需求激增,就业质量成为关注的焦点。
最后的“生产力枯竭”情景,是技术创新和人力资本发展同时放缓抑制了生产力的增长。各经济体难以维持此前的繁荣水平,生活水平和社会经济发展陷入停滞。企业和政府未能释放人和技术之间的互补性潜力,全球生产力的增长和繁荣仍然不平衡。公众日益抗拒前沿技术和自动化,这阻碍了富有前景的技术的产业化,同时也迫使许多企业削减潜在的转型性技术项目。全球合作出现分化,导致创新重复和供应链低效。对教育的投入也陷入停滞,全球识字率仅实现了些许的提高,而终身学习和就业政策改革已经停滞不前,导致大量人口无法获得技能再培训和升级培训的机会。
报告还分析了各情景下不同行业受到的影响。信息技术和数字通信行业是科技创新的推动者和受益者,其生产力增长模式必然会在航空航天、汽车、电子和制药等创新密集型行业之间催生差异。先进行业能吸纳全球人才,开发和融合各种前沿技术,而距离创新前沿较远的行业,虽不容易受到技术突破的影响,但若实行以人为本的改进计划,在整个价值链上采用新技术,也可以大幅提高生产力。金融、专业和房地产服务行业非常依赖技能型劳动力和先进技术,能够利用新兴机会来提高生产力,但也面临技术依赖带来的风险。制造业的生产力增长模式则取决于其能否吸纳全球人才,开发和融合各种前沿技术。能源和材料行业形成了石油和天然气等资本密集型板块和创新驱动型绿色能源之间相互竞争的格局,其生产力的提升依赖于价值链的数字化、故障检测系统的自动化等。教育部门在推动技术和人才发展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是生产力和经济增长的关键赋能因素。